两人回到老屋时候,一人头发乱糟糟,一人脸上多了一排整齐的牙印,带血的。
爷爷奶奶早睡了,不然又得鸡飞狗跳一遭。
方宣瞪方宁,憋着气声说话,“明天要去打狂犬疫苗了,你个狗,下嘴不知轻重。”
方宁轻晒,暗道不与小人斤斤计较,回击,“贱人。”
这个夜晚,注定漫长。
老屋不大,兄妹二人共用一个屋子,因着大了,也分出来两架床,分别洗完澡上床后,唇枪舌战仍不停。
“我说你没一点女人样子,除了脾气大哪都不大。”
“你个死人还想再打一架是不是?”
“你想把爷奶吵醒就来。”
暂时停战,两分钟后,重整旗鼓。
“死贱人没一点男人样子,嘴贱手贱哪都贱。”
“你阴阳谁呢小平胸。”
“谁应骂谁死贱人。”
……
从乡下去疾控中心远,兄妹二人蹲了辆小三轮,路上还回荡着奶奶的关心爷爷的责骂。
方爷爷是退伍老军人,性情严肃,见到方宣脸上结痂牙印非要打方宁手心二十,方宣在一边拱火,连带着被治个“管妹不严”之罪,定了三十板子,在奶奶的劝说下各减了十板子。
但爷爷情面一点没留,直到到了疾控中心,两人手掌心依旧火辣辣的。
待医生见到方宁脸上牙印时,惊叫,“哟,怎么被狗咬脸上啦?!”
方宣呲着牙撇方宁,“是啊,怎么被狗咬脸上了?”
医生这才注意是人牙印,取笑二人,“小情侣两个人玩归玩,闹归闹,下手下嘴也注意点子嘛。”
方宁当即吃了屎一样恶心,“医生姐姐,他是我亲哥,我们不是那关系。”
尴尬,是医生姐姐口罩也遮不住的蔓延。
回老屋依旧得坐小三轮,但意外遇到一个熟人。
“泊廷哥哥,你报考的哪儿?是不是A大?”方宁凑近谌泊廷,离方宣要多远有多远。
谌泊廷是二人幼时玩伴,正好大他们两岁,但因为方家父母工作忙碌,竟然同时上学到了初中,等高中才因为学校分开,但每年寒暑假依旧会在乡下小聚,算算时间,等这个假期过完三人都要到大学报道。
谌泊廷抽出随身携带的纸巾,帮方宁擦去额头和鼻尖的汗珠,又打开从上车就抱着的保温箱,从里面抽出两根冰棍递给方宁方宣,“是呀,我已经和方宣说过了。”
“啊?宣哥儿完全没跟我提过!还好我也报考的A大,差点我们又要错过了!”
方宁朝方宣做鬼脸,换来对方的不爽,“瞧你那狗腿子样,不知道还以为谌泊廷才你亲哥呢。”
“你以为我想跟你做兄妹?”
眼见二人又要拌起嘴来,谌泊廷适时打断,“我准备报建筑系,你们呢?”
“我还没想好呢,反正A大不是大二才选专业么,等到时候再看。”
方宣插嘴,“泊廷哥,你妈不是让你报律师继承她衣钵么?你这么……”他纠结着选了一个好词,“阳奉阴违,不怕你妈打断你腿啊?”
谌泊廷抿嘴,巧妙的跳过这个话题,“方宣你不是一直想报律师吗?”
“就他啊——选律师不还是为了那点破钱,没一点理想的家伙!”
方宣忍了一路的白眼终于翻上了天,“老子这叫现实主义,你以为谁都跟大小姐你一样天天白日做梦大白菜卖几块钱都不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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