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气喘的厉害,脂滑雪腻的前胸起伏不止,很快连眼神都开始迷离涣散,姚琚意识到自己可能闹过了头,匆忙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:“殿下哪里不适?”说着就要下床派人传医官。孝诚二十五年东宫药藏局、膳食局合二为一,并称药膳局,依周律,入夜后女官不得进殿侍奉,是以轮班守夜的侍御医皆为男子,称‘直长’,副手称‘主药’,各有专攻,以备万一。
冯献灵连声嗽了起来,忙不迭伸手去勾他的衣袖:“不必……”她虚软无力的瞪了他一眼,“水。”不知是不是被欺负狠了,殿下今天格外乖巧,等他倒来茶水,依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喝着。
他还记得她气急时的那句‘逆臣贼子’,想笑又生生忍住,好容易殿下恢复精神,赏了他一个没好气的背影:“叫他们把热水抬去外间,一会儿你扶我过去。”
看来真是恼的不轻,称孤都忘了。
简单梳洗过后两个人相背而眠。次日清早起来,去太极宫请过安,太女殿下意外收到了几封发自汴州、颍州的加急公函。巡查御史出发不过两日,看来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、急的跳脚了——“去岁暴风,伤庐舍禾稼,桑麦几无所得。又逢蝗闹天灾,关中饥民无数,斛米竟逾万钱,有贱卖业田、贩儿鬻女者,诏令不忌。”
冯献灵将这几名刺史的姓名默默记诵了一遍,冷笑着阖上奏疏。不说朝廷去年就拨下了一百二十万两灾款赈灾救急,只说汴州水网发达,无数商贾进出往来,缺什么也不可能缺粮米,米价陡增,怕不是有人官商勾结、买占买惜,想坐地起价发笔国难财。至于颍州,自古汝颍多奇士,拒不出仕、不事二主的颍川陈氏不是还在那儿镇着吗?怎么会坐视颍州乱起,路有死骨?
殿下的语调听不出一丝波澜:“把去岁报灾、赈灾相关奏折,并去年河南道各州的岁入数目找出来,附上前天下发的文书、最近一期邸报,还有这几人的族谱履历。”
明德殿里落针可闻,东宫诸位属官无一人敢出头劝谏,纷纷低头称是,各自忙碌。谁不知道业田是前朝开国之初,太宗皇帝亲自写进《律法疏议》里的?“诸永业田皆传子孙,不在收受之限。”严禁买卖!谁准他们自作主张、所谓‘诏令不忌’又是奉了谁的诏令,竟敢允准百姓私卖业田?只消读过史书就知道,真到了‘富者连田阡陌,穷者无立锥之地’的那一天,强如秦汉都会土崩瓦解!
陈氏……这是要造反啊。
他们自负刘氏遗臣,至今不肯奉冯氏女帝为君,圣后初初登基那会儿还写过不少言辞激烈的檄文,如今天下大定,陈家偏安一隅,子弟不出仕、不当官、不与权贵名流结交,清贵厚德之名响彻乡里。今上宽仁,不与他们计较,两边便也相安无事。
如今看来,相安无事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。
允娘垂头默立,内侍鱼兴飞快的瞥了她一眼,轻手轻脚、战战兢兢的奉上一盏热茶。皇太女殿下的神情一如往常,瞧不出什么喜怒,只有他们这些伺候久了的人才能从她最细微、最隐秘的神态和眼神里觉察出真实情绪。收人钱财替人消灾,小宦官一肚子的机灵话不得不原样憋回去,殿下此时心情极差,说出来也必坏事。
良娣一号隐隐上线……
不能剧透,所以我只能悄咪咪讲一句,我没有黑陈家哦,这些事都是有原因的,后面大家就会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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