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岳道:“不了, 夏斯年早饭时间还看不到我,要哭的。”
搬出孩子来,迟立冬也只能作罢,跟在夏岳身边折返回去。
他问:“年年在那边上学了吗?”
夏岳道:“上了。”
迟立冬绞尽脑汁想话题:“新西兰教育挺好的。”
夏岳:“还行。”
迟立冬:“你还是在投资公司工作吗?”
夏岳:“没有,最近在做别的。”
迟立冬又问:“这次回来是探亲还是有公事?”
夏岳:“都有。”
迟立冬: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话。”
夏岳:“暂时没有你能帮上的。”
迟立冬:“以后有也一样,任何时候找我都行。”
夏岳:“好。”
他没有客气。迟立冬心花怒放,于是得寸进尺:“我妈周末想去延庆看杏花,你要是没事,一起去怎么样?”
夏岳道:“我有事。”
迟立冬一下枯萎了。
说话间回到了大姨家楼下,夏岳说:“我上去了。”
迟立冬有点后悔刚才不该不好意思,应该在大姨夫提出让他上门做客的时候厚着脸皮上去,至少当着长辈和孩子的面,夏岳总不会赶他走,相处的时间还能久一些。
他看着夏岳进了单元门,心中失望又懊恼。
夏岳在门里回身过来,说:“夏斯年周末没事,他可以去。”
迟立冬一愣,没反应过来。
夏岳道:“不行吗?”
迟立冬一叠声:“行行行,当然行了,我到时候来接他,我妈太想他了。”
夏岳没露出任何特别的表情,很轻的点了点头,说:“那到时再联系,我关门了。”
迟立冬高兴地摆手道:“再见。”
慢慢合上的门掩住了夏岳的身影,和他明亮的双眸。像一个慢镜头,很温柔。
迟立冬的身后是一株正值花期的槐树,香甜的槐花味道简直要沁入骨头里去。
十几年前,夏岳宿舍楼下也有这样一棵槐树。在那年春天,每个星星眨眼的夜晚,迟立冬送夏岳回宿舍,两人多少次在槐花的甜味里互道晚安,甚至趁着四下无人时偷偷交换一个亲吻。
回到车上他还止不住微笑,这样类似的愉悦,他只有和夏岳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获得。平复了一下心情,正要驱车离开,手机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。
“所以一大早过来找我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如果不是安全带的桎梏,迟立冬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。还以为是真不想知道,你这个磨人的小傲娇!
他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,志得意满的想说些骚话。
夏岳连寒暄都跳过了,接起来就说:“这是我现在的手机号,你要是来接夏斯年的话,提前打给我。”
迟立冬:“……好。”
夏岳:“挂了,正吃饭。”
迟立冬:“再见。”
……玩不过玩不过。
上午去了公司,市场部有个例会请他去坐席旁听,倒也没什么太要紧的内容,都是老生常谈,他听得几度走神。
不然给夏岳发条短信,告诉夏岳,他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?就怕短信说不清楚,还是当面说比较好。
那约夏岳吃晚饭?早上刚见过,晚上又见,会不会太烦人了?而且吃饭也麻烦,带年年还是不带?不带的话,年年有可能不高兴,带的话,有些话就不能说,有些事也不方便做。当着孩子的面,脸总还是得要的。
怎么才能时间地点都合情合理的约夏岳单独见面呢?
会议结束,临时中午,迟立冬正要去餐厅吃饭,夏岳的电话竟打了进来,说:“上午过来办事,现在在你们公司附近。”
迟立冬忙问:“在哪里?一个人吗?”
夏岳道:“对,一个人。”
迟立冬:“那,一起吃午饭?”
夏岳道:“好,你推荐一家餐厅,直接那里见。”
整理了几遍仪表,迟立冬才去赴这个久违的约。
他其实本来以为夏岳说来这边办事,可能只是找了个托辞,可能也只是想和他见面。
但看到夏岳的第一眼,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。夏岳穿得很正式,领带一丝不苟,甚至还戴了袖扣,的确是来办事,而且应该是很重要的事。并不是为了见他。
“打扰你了吗?”夏岳许是察觉他的神色变化,道,“如果你有事就去忙,不用特地来陪我。”
迟立冬道:“不是,没事。你到这附近办什么事?”
燕何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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