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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那镇守边关数年、镇北王府真正的主人谢危楼班师回朝。
面对跪在自己脚下,执意求去的沈嫣,谢危楼扣在圈椅上的手紧了又紧。
良久,他喉咙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下,
“镇北王府欠你的,本王来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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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危楼手握重兵,权倾天下,却是冷心禁欲,从不近女色,多年来身畔尤空。
当年凯旋回京,他不知打哪儿带回个孩子,请封为世子。随着谢斐一日日长大,形貌越来越不似他。
坊间议论纷纷,谢危楼面不改色。
唯独面对沈嫣,他才头一回慌乱解释:“本王身边,除你之外,从无旁人。”
【小剧场】
谢斐曾以为,沈家幺女性情温婉,亦爱惨了他,即便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,随意哄一哄,她还是会乖乖回到他身边来。
只是没想到有一日,她会亲手递上一封和离书,眼里清明澄澈,一如当年初遇。
只是她的目光,再也不曾为他停留。
谢斐悔不当初,为了追回沈嫣,抛却自尊,向她低头:“阿嫣,不要离开好不好?”
话音未落,一只大手伸来,把沈嫣一把扯远,男人居高临下,冷嗤:“晚了。”
谢斐望着沈嫣被男人揽在怀里,羞涩欢喜的模样,心脏犹如刀绞。
这一瞬他终于意识到,他那乖乖顺顺的小娇妻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【剧场二】
谢家这场闹剧,许多人都在看笑话,只是碍于镇北王威严,不敢光明正大议论。
沈嫣对此假作不知,心中亦有些难堪。
宫宴这日,谢危楼却大大方方牵过她的手,将她介绍给所有人——
“这是镇北王妃,本王爱妻沈嫣。”
目光锐冷如电,一一扫过众人。
很快,流言销声匿迹,世上再无人敢言。
回到府中,谢危楼轻握沈嫣柔荑,眯眼耐心地哄,“今日怎么不唤夫君了?”
*
她做过世子妃又如何?
一日是他镇北王府的人,便终身都是。
他若要她,天底下谁敢说个不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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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
她问得隐晦,然而圣上还是略有些吃惊,他抬头去看母亲,似有一点隐秘心事被窥破。
“皇帝不用这样瞧着我,只说是与不是,”郑太后叹了一口气,坦然道:“阿娘这一辈子什么风浪没有见识过呢,宫变都不知道几回了。”
早年来自天下最具权势者觊觎追逐的目光,教她见惯了宫闱金玉其外的风月,也于此方面格外敏感。
太上皇对于皇帝的内帷是不甚关注约束的,皇帝若是有个出身杨氏的皇后宠妃,或许那一套凛然说辞尚且有暗暗徇私的合理,但随国公府却并没有什么值得人破格优容之处,反倒叫人觉得不正常。
居高位的人做事总是格外心狠些,即便是她,在当杀政敌的时候即便会有犹豫,也不会做到像皇帝这般保全杨氏,这叫她不免对向来以光风霁月示人的亲子生出许多怀疑。
若是杨家的娘子受惠于随国公府的恩荣显赫,那如今大厦倾覆,她早就不会在此,但若是随国公府受庇于她呢?
九重之上的君主,权力一旦脱离世俗的束缚,总会做出许多惊世骇俗的举动,这一点在她瞧见御前内侍出现在远志馆的时候就有所猜测。
“是,但也并非是阿娘想的那样,”圣上问心无愧,在这上面毫不迟疑,然而于如何剖白上却需斟酌一二:“儿子……不过是瞧她可爱可怜,心生恻隐,闲暇时教导一二,若论男女之情,半分也没有。”
“后宫粉黛娇娥不计其数,若朕昏庸,也可皆为朕所有,”前世因果难以言明,然而面对一个年幼的女郎,圣上确乎是没有这样的心思:“儿子若存私心,下旨大肆宣召搜捕,借口不知几多,何必遮掩。”
他这样斩钉截铁,太后轻舒了一口气,她近前轻握了握圣上臂膊,温声勉励道:“那就是阿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圣人久居正位,阿娘也担心会有小人在侧,教唆圣人耽于游乐,自伤圣誉。”
太后还是顾虑他又要疑心太上皇的,“上皇如今秉持‘不痴不聋,不做阿家翁’,乐得逍遥,是我自己多疑。”
她自己主政长安时都不许臣下长舌,私议她于弄璋上的无能,对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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